“近日忙,爹爹都好几日没见着你了,可有与温师父好好练琴?”宁怀元面上全是慈爱。
烛火下,他眼角的细纹越发明显,宁栖皱皱眉,目光触及桌上的公文,基本都是关于水患的。
“今日我去城外看了那些难民,听说前段时间赈灾银就已经下发,但为何每日只有一碗粥的救济粮?”
四目相对,宁怀元面上的笑意僵了僵,继而低下头端起茶盏,并未言语。
“虽说这些并不是我一个女儿家该知晓的,但我更怕爹爹与他人一样剑走偏锋,等到了那一日,才是大祸临头。”宁栖第一次这样说话。
书房内一时间也静了下来,宁怀元抿了口茶,望着眼前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女儿一时不由愣了神,好似想到了什么人,半响,最后还是拍拍她胳膊。
“从哪听来的闲言碎语,在你心里,爹爹就是那种人?”他沉下脸。
宁栖唇角微抿,忽然来至他身后,小手轻轻给他揉着肩,“我自然是不信的,就怕人言可畏,现如今那些流民都逃到了这,那扬州知府领了如此多赈灾银却毫无作为,到时候朝廷怪罪下来您若是被连累怎么办?”
听着那清清脆脆的声音,宁怀元眼角眉梢全是掩盖不住的笑意,女孩子家家还懂的这些。
“这些不是你该管的,爹爹自会处理,现下最要紧的还是你的亲事,爹爹给你选中了易大人家的嫡子,虽然易大人不是京官,但他儿子却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还文武双全,这次科举且看看他能不能一举高中,若是得了状元,到时我再给易大人漏漏口风,他家那小子可惦记你许久,若非我一直推阻,怕早就上门提亲了。”
说到这,宁怀元忍不住
呵呵笑了起来,可不知想到什么,又若有所思的低下头。
闻言,宁栖没有任何表情,嫁给谁都是嫁,在这种三妻四妾的时代只要人品家世过得去就行,她就不指望什么转角遇到爱了。
“爹爹就是这么一说,你若是不愿那就算了。”宁怀元突然拍拍她手,眼含深意,“或者……你想等明年的大选,也未尝不可,一切都听从你自己的心意。”
“我自然不想进宫!”她反应颇为激烈。
宁怀元也松了口气,他还怕女儿眼光不局限于此。
仿佛想到什么,宁栖突然轻咳一声,“对了,爹爹你知道京中有没有一个人年纪轻轻,相貌不俗的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