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年的伤疤被揭开后,历久弥深的伤口终于大白于天下。
一片静寂里,陆知序听见自己很沉的一声心跳。
像是解脱,又像是另一层意义上的筋疲力尽。
陆宏明站在客厅那盏小灯的阴影里,半张脸被昏暗的灯光照得格外疲惫,他犹豫了一下,说:“知序,其实我和你妈妈……”
他的话没能说完。
因为沈意开口打断了他。
“好。”灯光里,沈意神色平静,说:“那就离婚吧。”
隔天清晨,沈意去见了自己的同行——一位离婚律师。
沈意和陆宏明一起生活的时间太长,无法分割的东西又太多,彼此匀不出耐心来互相交涉,便干脆联系了律师来处理财产问题。
这场一地鸡毛的婚姻终于迎来了尾声。
陆知序吃过早饭,借口还有作业没带回家,便匆匆回了她那间公寓。
十月底的空气已有凉意,陆知序只身穿过冷风,一个人抱膝坐在了自己卧室的床边。
卧室里窗帘紧闭、光线晦暗,陆知序抱膝闭目,忽然觉得头疼。
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是滚烫的。
在继被晏行川传染和迎着空调吹了一整夜冷风之后,陆知序终于发烧了。
这场病来势汹汹,陆知序烧得眼皮滚烫,连意识也在高温中被稍稍模糊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