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阿姨是希望你不要为她感到难过。
如果不能去送她最后一程会令你更加难过,那我们就一起去看她。
不管怎么样,我都会陪着你。
晏行川微微泛红的目光落在陆知序身上。
很久,他才仿佛被抽去了脊骨一般,整个人摔倒般扑在了陆知序身上。
陆知序伸手去扶晏行川,被他抬手紧紧抱在了怀里,力度之大,仿佛要将他二十多年来,灵魂和痛苦的重量一并压在她身上。
陆知序被他滚烫的克制扑了个满怀。
很久,她听见晏行川说:“好。”
北欧的天气比国内要冷上不少,十月底就已经开始下雪,陆知序和晏行川抵达葬礼现场时,这边才下过一场大雪,整个天地都显现出一种异样的白。
像是某种天然的缟素。
陆知序虽然提前查了天气预报,穿了大衣,但从飞机上下来的那一瞬间,骤然变化的温度还是让她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
晏行川握了握她冰凉的手,解下自己脖子上的围巾替她裹上,然后牵着她去了葬礼现场。
晏夫人去世得突然,葬礼又在国外简办,国内的好些朋友一时赶不过来,只好请人带了“节哀”一类的话来。
办葬礼的灵堂布置得很简单,因为人少,所以整个葬礼也显得有点冷清。
不过,这大概也是晏夫人在天上最想看到的场景了。
晏夫人早年在国外念书的时候朋友很多,做了画家后,她开始深居简出,人际关系也慢慢淡了下来,后来因病,在疗养院一住就是好些年,到她死时,她身边还能保持联系的朋友总不过一手之数。
且她原本就是喜静不喜闹的人,就连去世也是静悄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