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带笑容,武则天朗声开言道:“唐松与崔湿考校已毕,一为词‘一为诗,众卿以为这词诗之间孰优孰劣?”
武则天只是无心之言‘但这话在刚刚醒过神的众人听来却是倍觉料耳。
圣神皇帝这就已经词前诗后了!
然则,众人便是心中再难受,却也无言可对‘因为这首赤壁词已经超越了与崔涅的那首赤壁诗之争。满座与会者上自史诗经》下至当代,直将整个诗史都穷搜苦索了无数遍,却无找到任何一首跟赤壁哪怕只是沾边儿,却能力压住这首《大江东去的歌诗。
亦没有任何人敢在这个时刻站起身来捍卫诗的尊荣,作出一首力压住父大江东去》的歌诗。
即便自负自傲如文章四友中的杜审言‘亦只能沉默而坐。
那父大江东去》是一首曲子词,尽管它境界之大已经完仝超越了众人对曲子词的认知,超越了曲子词只是伶工乐伎们拿来交易阿堵物的下三滥的认知,但它确确实实是一首曲子词,即便是神品,还是曲子词,这一点谁都难以否认。
所以,这同样是一次歌诗对曲子词之争
争论的结果,却是众人素来瞧不起的曲子词大获全胜。而他们引以为傲,推崇备至的歌诗却遭遇完败。
彻彻底底的完败,完败到数遍干佘年诗史都找不到一首能力压住它的歌诗。
完败到满座众人‘空负文名,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站起来维护歌诗的尊严。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真的不能!
这首父大江东去》的曲子词就像那盖世霸王,一现身便威凌天下,天下间虽有豪杰百万,亦只能空自束手。
满座以诗成名,以诗入仕,将诗视为理所当然之正宗的新老进士们屈辱于诗的完败,愧恨于自己的无能,却又无辩驳圣神皇帝词前诗后的说,最终那种屈辱愧恨俱都化为了一片黯然神伤的沉默。
第一次,武则天在轻松随意的文会中开口之后居然没有人答话,以往这种时候可都是抢着答‘希望能尽量在圣神皇帝面前展露才华,留下或是加深印象的。
没有人答话,因为在座依靠歌诗成为进士,进而有了参与此次文会资格的众人中‘没有一个人愿意亲口说出”诗不如词“这般批脸剜心的话。
就连贺知萆也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