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监奏报的正是刚刚得自京兆衙门的消息,左卫将军、白马寺住持薛怀义带着二十多个僧人,手提哨棒闯进了履顺坊一处抄没入官的宅子。
太监的奏报到此为止,武则天听完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异常,抚摸着沈御医面庞的手依旧是那么轻柔,只是稍稍皱起的眉头处却在细微的跳动不休。
侧身侍立的上官婉儿敏锐的注意到了这个旁人根本发现不了的细节,心底有丝丝喜意涌起的同时又不免为唐松多了几分担忧。
喜则在于她深知武则参凡眉头跳动时就是动了真怒,这样的景象可是有些日子没见了。以前每一次见到,此后至多十日内必定会有血腥杀戮之事。
看来,冯小宝肆无忌惮的行径不仅深深的拂了圣神皇帝的面子更激起了她发自内心的震怒。
忱的是在这个时候迎面撞上,唐松能否逃过这一劫真是难测啊。
听完奏报,武则天摆摆手谴下了那太监之后。移目看向唐松,脸上甚至还带着微微的笑容,“这才几日功夫,你那章程就出来了?”
“在下嗮”唐松方一张口,便听此前—直不曾开言的上官婉儿一声低叱道:“放肆,称臣下……”
唐松咳嗽了一声后重新向武则天开言道:“臣下此来非为章程之事不敢欺瞒陛下薛左卫带人去砸的小宅子正是陛下赐予臣下的……”
“噢?”武则天脸上本就极浅的笑容消失了“他为何要砸你的宅子?”
唐松抬起头来迎上了武则天的眼神,“绛左卫以为臣下亦是陛下的男宠……”
“放肆”
武则天摆摆手制止了上官婉儿的怒斥,伸手点了点唐松,“你接着说……”
“当时臣下正雇了人在整理赐宅,薛左卫一到便将赐宅第一进院落正房厢房砸得干干净净。臣下当时不曾稍动。然绛左卫砸过之后犹不能解恨,竟而率众扑击臣下并众雇工双方冲突之间一并使得白左卫重伤……”
说这番话时,唐松的眼睛始终迎着武则天的眼神不曾有片刻漂移游离,“臣下以一介白衣之身重伤左卫将军此来是为请罪……”
“棹怀义身份尊贵你的那些雇工涟之唯恐不及,焉敢与他冲突?”
闻听此问,上官婉儿心中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