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顾接过来,这原伽人阴气冲天的,纸和笔也是阴气冲天的,这黑纸像把一勺子浓夜摊开抹平裁出薄薄的一张,黑色像是能浮动一般,用笔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整个名字也像虚虚地浮在上面。班顾拿指头轻戳了一下,自己的名字像有意识般往旁边挪了一挪。
陆城将他捣乱的手抓回放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得地说:“写好了。”
班顾忙乖巧地露出一个笑。
原伽视若未睹,拿起纸看了看上面正宗如同鬼画符似得名字,郁闷了,这是什么文字?抬头看着陆城:“你也不认识?”
“不认识。”
班顾插嘴:“陆城应该认识吗?”
祝宵露齿一笑:“小白骨,你看这姓陆的,既不爱岗又不敬业,没有特长怎么会成为我们的顾问啊……”
陆城打断祝宵的废话,说:“班顾的地宫没有字,没有画,所有随葬品都避免开了文字信息,工艺很精湛,形制却很古怪,跟现在发现的任一墓葬都大相相径庭。我怀疑可能是某个失落的古国。”
原伽点了点头,左手捏住黑纸一端,一抹阴影从他的手臂下来,游移到指尖,很快就把黑纸吞噬殆尽,只剩下班顾的名字虚浮在那,过了一会,又自动消失了。
“没有告地书。”原伽说。
祝宵同情地看了眼班顾,真是个小可怜,很久没看见这种倒霉鬼了,没变成一个恶煞真是奇迹啊。祝宵同情心大发,给班顾记下了年龄一千六百岁,化骨地写444号洋楼地底古墓。
“那现居地址?”
班顾立马看向陆城:“我住陆城家里。”
祝宵马上敲字:九殷市沉水区广秀路天都小区九幢二单元十八楼。
陆城不干了:“不行,我习惯独居。”
祝宵讲道理:“他现在生活在阳间,难道他的身份证上的地址写他埋骨地?”
陆城说:“少来,以前来特物处办身份证的,有些还居无定所呢,你们不是也给编个地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