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窝中坐,祸从天上来。
帐篷瞬间粉碎了,残渣就像是放烟花似的四散开去。
梅以倬盘坐在地,看着眼前这位腿上挂着帐篷残肢,正气呼呼地瞪着自己的阁下大人,露出了礼貌又不失甘妮娘的微笑:
“不过几个月不见,不用送这么大礼吧。”
沈星竟然把他帐篷踹烂了……
深更半夜,寒风萧瑟。
哔了狗了。
沈星迟疑地收回自己的飞踢,瞄一眼梅以倬毫无破绽的笑颜,瞥一眼地上被丢开的貂皮,他分不清,梅以倬到底在不在生气:
“我来找我的糖。”他恶人先告状。
梅以倬奇怪地看了眼沈星,道:“棒棒糖不是你塞给我的吗?”
沈星:“我是给你了,可没让你把糖给你的老相好。”
老大一股醋味飘到了梅以倬脸上,他慢条斯理地拨开身上的碎布,同时不断地告诫自己:平常心,兄弟之间也是会吃醋的。不要和小孩一般计较。
三个月他想通了很多,也没想通很多,比方沈星的任性、娇嗔、有恃无恐。直到他将沈星归类为小孩心性的人之后,一切都想通了。
只有小孩才会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撩人就撩,想消失就消失,全然不顾他人的心之浮沉。
他不能约束别人,能管的,只有自己的心脏。
见梅以倬要起来,沈星伸出手去扶,却被梅以倬巧妙地避开了。
梅以倬拍拍裤子上的灰,讪笑道:“这下可好,得露宿荒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