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嬷嬷本以为是什么侍卫禁军,还想着坐实了孔昀的罪行,纵使徐永安再怎么不得待见,终归是个皇子,坤泽婚前失贞,是绝不可能再与徐永安扯上关系的,若是如此……也算是勉强完成了陆佳泽交代的事情。
她是永宁宫的老人,永宁宫是太后的地盘,就连皇帝都还要给太后几分面子呢!
可是谁不好!偏偏是徐永旭!
若说徐云瑞是皇帝和长阳公主的“心肝宝贝”,那对太后来说,徐永旭一定是她最疼宠的那一个。
毕竟徐永旭在她膝前长大,聪明、温雅、懂事、孝顺,是皇帝的第一个孩子,又是皇帝与元后唯一的嫡子,太后嘴上不说,但对这个皇长子的感情,远比其他所有的皇子都要深厚。
若是钱嬷嬷去和太后说徐永旭和孔昀私通,太后根本不可能顾忌这么些年的主仆情分,甚至……还可能因为她败坏徐永旭的名声,要拿她问罪!
因此钱嬷嬷将徐永旭带回了永宁宫后便低着头,钻进了永宁宫的几位嬷嬷里,低着头再不敢出声了。
太后是真的心疼徐永旭,那洛神苑不知荒了多久,虽说是流动的水,但里面淤泥堆积,气味难闻。徐永旭的衣裳已经半干了,上面结了一层厚厚污泥;头上也沾上了不少腐烂的草叶;掌心还叫岸边的碎石划破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齐王如何了?”太后看向了御医,后者正在为徐永旭清理手上的那道伤口:“要不要紧?会不会留疤?”
御医低着头,小声道:“老臣仔细清理过了,请齐王殿下之后一段时间勤换草药,莫要沾水,一个月后就能痊愈,不会留下伤疤。”
徐永旭点了点头,又看向了太后笑道:“娘娘莫要担心,孙儿心中有数。”
太后气道:“你能有个什么数!你也不知那河多深!直接就往下跳!你当你是淑妃么!”
徐永旭连忙赔罪:“人命关天,孙儿也是想救人。”
这话太后没法驳斥,孔方丘是大儒,孔昀又是孔方丘唯一的一根独苗苗,就算是心中觉得徐永旭比孔昀精贵多了,她作为皇帝的母亲,也不能公之于口,只能长长地吸了口气,而后叹道:“便是淑妃,先前也因为凉水伤了底子,如今换季便容易染上风寒……你呀!”
徐云瑞这会儿才匆匆赶来,一进屋子,先给太后匆匆行礼:“祖母!孙儿来迟了,事情如何了?”
太后叹了口气:“救是救下来了……可还没醒……你们两个可真是!哀家都快被你们气糊涂了!”
徐云瑞连忙赔笑,又看向了徐永旭:“皇兄受伤了?要紧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