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雯的电话打来的时候,东帝汶的天刚蒙蒙亮。
两个人折腾了一晚上,或许是累到过了头,反倒是没了睡意。
像是两条刚上岸的鱼,浑身带着湿意浮潜在沙滩上。
晨曦的光微微透进阁楼,江黎睡不着,拉着罗靳延下了楼。
院子里的土被松过了,江黎弯着身子用小锄头在土里拨了拨,拿出个婴儿拳头大小的土豆出来扔在火炉上。
底下的炭火被熄灭了,她踢了踢罗靳延的脚尖,扬着下颌示意他来点火。
罗靳延挑着眉头看她,不明所以:“嗯?”
“生火啊,”江黎懒洋洋的,“饿了。”
是真的饿了肚子,连说话都没什么力气,软绵绵的。
罗靳延的眉头扬起,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sorry?”
江黎又重复了一遍:“生火。”
罗靳延哪会这个,但既然江黎开口了,他只能从裤兜口袋里拿出银色打火机来,滑动着滚轮尝试着点火。
小炉子底下的炭火是被生过的,烧的黑漆漆的,女佣没将它清理出去,也不知道能不能再次利用。
他哪干过这样的事。
那炉子平时是女佣拿来用小壶做烤奶的,江黎喝过一次就上了瘾,就喜欢这一口,平时没什么胃口的时候,她就替江黎烤上一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