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满脸倔强,似是生了恨般冷脸不愿瞧谢凌霜。他爬下床,错开谢凌霜踉跄着走出门,福伯忙是上去扶他。
谢凌霜厉声喝道,“谁都不许扶他。”
裴宴身子僵了僵,独自扶着门,步履蹒跚走去祠堂。
祠堂阴冷,裴宴穿着单衣跪着,心头怒气烧得厉害,拳头捏得咯咯直响,乍听还似寥寥熏香后的祖宗显灵作怪。
初一给裴宴偷来软垫递过去,裴宴甩手打开,宁可跪在冰冷刺骨的青砖。
初一没得法子,“主子不如告诉公主实情,您说的那些话只是权宜之计,又不是真心。”
裴宴拧着眉头,转眸瞧着初一,“谁告诉你我说的不是真心话?”
初一心头咯噔一声,“主子,你不会真的对陛下?”
裴宴仰头看着缕缕青烟后的裴氏灵位,冷冷一笑,“大逆不道。我倒不知我逆的是哪方的世道。”
初一吞了口唾沫,不敢再招惹裴宴,“我去看看长公主还在不在府中。”
裴宴跪了一下午,给足了谢凌霜面子,也给了外人一个看得过去的处置。傍晚时分,披了件外衫翻出了王府。
往常裴宴心里不痛快的时候习惯性的往风花雪月的地方跑,这会鬼使神差的溜达去了将军府。
上回做了梁上君子,太子失踪的案子多半和他无关没了由头,裴宴只好登门问路,得到的回应却是柳致不在。
裴宴霎时皱起来,抬脚就要闯门。
柳同赶忙呼来护卫拦住裴宴,裴宴冷嗤一声就要动手。柳同着实气不过,“小王爷,您现在什么处境您自己不清楚吗?”
“我便是被削了爵位,你们柳家的院墙我裴宴也翻得。”
裴宴记得柳致院落的方位,拐去东边院墙,作势就要翻进去。冷不丁院墙上跃下一人,细一看,是书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