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他功成名就,等他去娶她。
他这辈子,从未想过不娶她。
可她怎么突然就入宫了呢?荀颜青想不明白,他越想越觉得那日在宫门口的甬道中,他瞥见的那一抹棠色必然就是表妹无疑。
他错过了最后挽留她的机会。
身下的骏马疾驰飞奔,荀颜青自己也不知道,他这般火急火燎地赶往长安去,究竟是想干什么?
他只知道,要快些往长安去,她在长安。
“阿娘。”
晚春之际,关外也未有半分开花的迹象,这里人迹罕至,风一吹便是黄沙裹挟,远远瞧见一辆单薄的马车行在路上,赶车的车夫身穿布衣,却是身形英挺,气度不凡。
他将帽檐往下拉了拉遮挡风沙,对身后车内的双亲说着话。
“您说,阿姐她有没有收到咱们的信?”
这几日,宁夫人郁郁寡欢,怀里一直抱着宁棠小时候穿过的心衣不肯撒手。
宁中时替夫人回答了这个问题。
“算时间,应是早就到了。”
宁夫人叹道:“也不知她在宫里好不好,有没有受什么委屈,我一想着以后兴许再也见不着棠儿,心里就一阵阵地发苦。小时候,我为何执意与荀家小子定亲,不就是为的跟个知根知底的在一起,她以后无论什么时候想回家,都能回来看看吗?”
宁夫人已然不止一次,极度后悔起为何给宁棠定了这样一门亲事来。
这些年里,上赶着到宁府求亲的好人家并不在少数,家中条件俱是优渥的,哪怕今朝宁家遭难,夫家人不肯帮衬,可宁棠好歹能过着安生日子,相夫教子......
宁溪陌声听着母亲的哭腔,乌黑的双目中闪过一丝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