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俱是荀颜青一手造成的,都是因为荀颜青!
而他当时正在临州,等回来时,阿姐已经动身走了。
他从小到大都活在阿姐的庇护之下,唯一一次轮到他来庇护阿姐,却再也等不到了。
“驾!”宁溪低吼一声,催促着马车的行进。
他想,等回老家安顿好双亲,他一定要争气,搏个天下最大的功名回来,让阿姐在宫中也能依靠着家里。
家人的相思相隔千里,似乎也感染了宁棠半分。
不知怎的,她忽然想起小时候,宁溪受了别人欺负,她拽着欺负阿弟那人的衣领,险些用串糖葫芦的竹签戳瞎他的眼睛,吓得那人大哭不止,跪地求饶。
软薄的丝帕浸了水,仿若无物,闻人辞双目被缚,不知碰着什么地方,听得她一声轻笑。
银铃一般。
“娘娘在想什么?”他的动作很轻,这声笑意绝不是因他而起。
“想起一些小时候做过的恶事。”宁棠一把握住闻人辞的腕子,她的手并不能握得完全,只是简单地止住了闻人辞的动作。
“清相觉得自己擦干净了么?”她尾调慵懒绵长,仿佛在问一个下人。
闻人辞并没有恼,他淡声答:“娘娘身上并没有海棠。”
宁棠又笑了起来,她喜欢跟这位清相说话,不管现在两个人之间究竟隔着几层,但现在在宫里,闻人辞是她最信任的人。
就凭红缨几次三番,救下她的命。
宁棠暂且放下了心里的几分算计,玉藕细臂勾上闻人辞后颈,娇憨的声音道:“累了,咱们去床上歇着罢。”
这是一份诱人的邀请。